潘仲光:疫情下的体育赛事新模式
全球疫情爆发的2020年,体育赛事全面停滞,很多人困在家里不知该看什么。身在美国的我,每天历史体育集锦已经看到可以倒背如流了。全球体育迷都在呼吁竞赛重启,世界女子高尔夫也不例外。相比之下,亚洲高尔夫球迷是最幸福的。韩国和日本有效控制了国内疫情,所以韩国早就开始正常竞赛,日本六月也逐步恢复。可中国、美国和欧洲的女子职业赛基本还是停滞状态。大家不理解的是我们中国明明控制疫情非常成功,但为何还不允许体育竞赛呢?
与巡回赛同样停滞的还有世界积分。世界积分组织委员会在2020年3月16日暂停了全球排名系统,等待各大巡回赛恢复。当韩国比赛在四月重启后,很多人开始询问为何排名仍处于冻结状态,韩国选手的排名不能调整是不对也不公平的。但是美国人怎么敢重启呢?美欧疫情未能控制,他们担心韩国选手的排名超越自己的球员。六月日本开始比赛。全球四大女子巡回赛中一半已重启,为何世界排名系统还不启动?美欧的做法是否自私?6月30日女子世界高尔夫球积分委员会终于开会讨论如何启动排名,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寻找更合理公平的平衡比赛中及无法比赛球员的积分和排名。
积分的公平性是个复杂的议题,但全球赛事重启已经开始,就连疫情最严重的美国也是如此。为什么?体育带给人们希望、信心与梦想。美国是世界体育第一大国。每个人上班第一件事就是谈昨天的什么什么比赛。体育是美国人生活的文化组成部分,没有体育就像没有一条腿一样,大家都不知道怎么走路了。
疫情严重的美国重启赛事要比已经渐渐从疫情中走出的亚洲国家复杂得多。7月7日美国职业篮球协会的22支球队集中到佛罗里达州迪斯尼体育场。NBA发给每位球员和家属(限三人)一本108页的手册,包含统一管理的赛季所有规定和标准作业流程。22个球队全部住进ESPN全球体育公园的三个酒店,每个球队允许35位工作人员入住。公园包括了简单的医疗设施,含MRI磁共振摄影,各种宗教服务设施、健身、冥想、瑜伽、复健、餐厅和娱乐设施等。让球员可以安心地在这个“泡泡”里生活。手册也规定了禁止的内容。基本泡泡里的人不能与任何外来人接触或离开。如果不接受,球员可以选择不参与本季度的球赛,回家不领薪资。进入泡泡前,所有人要做多次病毒检测,自我隔离3天后进入泡泡再隔离4天并检测。
比赛将缩短赛季的时间和场次。淘汰赛前每队打8场,之后进入淘汰赛直到决赛。如果球员不小心受伤,基本上康复时间就超过了整个赛季。因此许多人质疑球员会更保守,不敢冒险打球。7月是训练月。7月31日赛季正式开始。22支球队包含目前已有资格参加淘汰赛的16支,加上6支球队含第八种子球队。比赛时球员必须回酒店房间洗澡。比赛时未上场球员需要间隔坐,受伤或不打球的球员必须坐观众台。NBA准备了15,000套病毒检测棒,比赛前必须检测,每天体温测试。球员不准邀请朋友进入泡泡区,家人限制3人。家人不允许去迪斯尼游乐园。决赛时,NBA会允许球员邀请朋友进入,但每队最多只能邀请17个房间的客人。这些客人也要先提前隔离和检测,进来泡泡后四天隔离检测病毒。
感染新冠肺炎的球员和家属必须立刻离开。候补球员是有限制的。第一个是必须在比赛开始前就签约并进入泡泡区。所以现在没签约的球员基本上已经丧失机会。感染新冠肺炎的球员将丧失本季度再次打球的资格,康复也不允许复赛。如果有人离开泡泡区被发现,必须接受隔离,因此不能完成的比赛将按照比例扣减薪资。
观众看台将是空的,没有球迷呐喊助威的比赛还算不算体育比赛?NBA也在讨论解决方法。一个方案是球迷看球赛时,可以设置电脑摄像头自拍,然后这些头像会被投放到场馆四周的多块电视屏幕上,球迷的呐喊也可以传输到现场,成为“虚拟”观众。这想法目前还没通过,可能因为大家感觉有点可笑吧。
我侄女是斯坦福大学足球队的队员。她说美国大学体育联盟也在考虑如何启动赛事,规则基本已经出台。原则上所有球员必须在自己的房间里视频读书。所有球员、教练、助理、技术、服务等人员都必须隔离并接受定期检测。连男女朋友都不允许进入体育球员的泡泡。偷偷离开泡泡或者有朋友偷偷进入的球员或员工要接受惩罚。开车到校园的学生可以不用隔离,但乘坐公共交通的学生则需要在酒店自我隔离7天和核酸检测阴性后才可以进入泡泡。聊回女子世界高尔夫积分委员会的决定,大家投票的结果是折中计算。韩日巡回赛既然已经开始,排名系统会解冻球员让她们累计新的分数和比赛场数。累计分数按照办法递减除以场数计算平均分。没开赛的巡回赛球员则继续冻结平均分数,不增不减。所有球员按照计算出来的平均分排名。所以冻结的球员虽然冻结,但也会因为解冻球员的分数变化而改变排名位置。大家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在全球疫情目前的状态下,也只能折中对待。至于职业赛事的重启,“泡泡”绝对是各大群众性赛事组织不得已而为之的举措,但另一面,看到疫情如此严重的美国已经想尽一切办法恢复赛事给普通体育爱好者以希望和信念时,在疫情管理已经成为表率、人们生活渐趋正常的中国,在场地宽阔、非聚集性的高尔夫职业赛事上,我们是否应该向前迈出一步?
潘仲光/东方高尔夫国际集团总裁,中国高尔夫协会特邀副主席,中国50人经济智囊团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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