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节前后的武汉，就像一场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雨一样停滞的高尔夫球赛。
接电话的时候毛程刚刚开完集团的电话工作会议，他应该是站在窗边，他说：“你们北京堵车了吗？从我在的窗户望下去，武汉就是一座空城，我们好怀念它曾经堵车的样子。”

毛程是武汉驿山高尔夫球会的总经理，湖北恩施人，老家距离武汉五百多公里。他毕业于武汉大学，大学毕业后曾经离开过这里去外面看世界，又最终回到这座情感更特别的城市。


从春节正常停业到现在，武汉驿山高尔夫俱乐部一直处于封场的状态。原本五天的春节封场期变成了一个多月，虽然疫情目前已经得到了缓解，但俱乐部的开业依然遥遥无期。在毛程看来，疫情对本地高尔夫行业的冲击是必然的，“我们给自己设定了两个时间节点，一个是3月15日，一个是4月1日，但就算营业之后，可以预见的是，本地和外地的打球客人也会减少。”但毛程关注的，并不仅仅是球场的经济账。“在疫情中，一个人、一个行业在一座城市甚至一个国家面前，都太渺小了。”

“我们是幸运的”

“疫情开始前，我们买到了一万个口罩。”毛程说到。“疫情开始大家抢购口罩的时候，这批口罩给了我们很大的储备。后来发现连医院都陷入口罩荒的时候，我们捐赠了六千个口罩捐给一家定点医院。”
“疫情开始，我们就下发通知给所有员工，按照政府的要求不要外出，做好俱乐部员工的安保工作，也要求大家和当地社区一起，做好安全检查。好消息是，我们整个公司无一人感染，只有一个疑似，最终经过隔离之后也被排除。不光如此，驿山的社区五十多户，160多人，也没有任何感染案例。”普通人的力量

“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让我们意识到生命的脆弱——我们每个人都是普通人。普通人首先要照顾好自己，把志愿者资源留给那些更需要帮助的人，不要辜负别人对我们的付出就好。目前大家都不出门，武汉人买菜都是团购，不方便，但每个人都能理解。”毛程介绍，球场的工作同样为了疫情防护做了相应的调整。“为了球场的草坪维护，一些员工已经返工。以前四五个人一间的宿舍，现在刚刚回来的员工每人一间，饭菜有专人送到房间，必须要把安全和后勤抓好。”“每个普通人在照顾好自己的时候，也都在想着怎么去帮别人做一点事。”毛程表示驿山所属的武汉联投集团已经为疫情捐赠了上千万的物资，并提供了多处集团所属的物业和酒店用于医护服务或隔离。集团号召集团党员去社区报到做志愿者，驿山高尔夫俱乐部的十多位员工都积极响应。会员部总监胡阳甚至在集团倡议发出之前，就在荆州家乡报名，协助社区做防疫物资的管理和发放工作。球会的会员们也在积极行动，有的捐钱捐物甚至捐助工作岗位，有会员改造服装生产线生产防护服支援防疫一线，还有的会员临危受命，将自己的企业改造了投入医疗废物处理项目，就是为了解决武汉医疗废物处理的压力。
球会整理的不完全会员及企业捐助表在毛程的同学里，有夫妻两人都在一线医院工作的，有同学在社区做服务，做孤寡老人买菜送菜。“善良的人们都在付出，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

2月中，一场大雪覆盖了驿山球会，雪中的球场在阳光中宁静美好。毛程说在一冬一春的两张照片里，他感觉到冬将尽，春可期。
春天总会到来

17年前那场非典，对80后的毛程显得很远。那时候他在恩施，家乡一个病患都没有。“当年恩施到武汉没有高铁，连火车都不通。想要来武汉，要么坐飞机，要么坐一天的长途车。”
17年后的这场疫情却近得多。他说武汉人的心情和大家一样起伏，看到一些新闻感动到哭，看到另一些新闻气愤到骂。他的一个朋友才50岁，春节前还一起吃饭，前一段走了。还有一个以前的同事，小女孩在老家住了二十多天医院但一直出不了院。他只能安慰她，“至少还活着啊，活着就好了。”过去的一个月里，毛程收到很多人的问候和关心，在口罩最紧缺的时候，大连红旗谷俱乐部还特别寄送了3000个口罩给球会。“最想对大家说谢谢，也相信春天一定会来。希望疫情过后，大家还是能回到武汉。武汉永远欢迎大家，也很感谢大家。”
**就高尔夫而言，湖北并非中国的重心区域，但这个目前拥有球场数不足十家的省份曾多次举办过男子及女子职业大赛。对于中国高尔夫来说，这里，同样是一座意义特别的城市。

文/艾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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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尔夫人毛程 | 疫情过后，武汉永远欢迎大家，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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