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SHOT】蓝领英雄尼克·沃特尼
典型的美国故事:出身草根的尼克·沃特尼成长为能与老虎对抗的球手。谁是他心中永远的对手?他在赛场里见过的最佳举动是什么?我们从未见过的最佳球员是谁?
我在加州迪克逊长大,那里距离萨克拉门托大概半个小时车程。迪克逊是个小镇,开间麦当劳就是大新闻了。为了让我有点事做,我妈妈在上班路上顺路将我送到戴维斯。整个中学阶段,我经常在那里打发时光。在戴维斯高尔夫球场,我们只要花5美元就能打一整天高尔夫。像我这样的孩子大概有25个,都来自附近的小镇。我们经常一天连打45洞,吃家里带来的午餐,喝那些用柠檬汁和糖兑出来的柠檬汽水。我们偶尔会赌博,喜欢玩越野游戏、推杆、拼字游戏和交替击球……完全就是蓝领家庭抚养孩子的模式,当然,我至今心怀感激。想要成为出色的高尔夫球手?其实并不需要在伟大球场旁边长大。就如我爸说的那样,“从乡村俱乐部出来的孩子,谁知道最后都混到哪儿去?”
我父亲的工作是开卡车送啤酒。母亲和我经常送他出门上班。我们走进杂货店,就会看到他摆好陈设品,将货架堆满。小时候的我,总觉得这是了不起的本事。如果他早起上班,我会试着也早起,跟他说再见。他是我这辈子第一个英雄。我想成为他一样的人,我仍然在努力。
有一次下场,我们跟在两对老夫妇后面,他们打得非常慢。同组一名球友说“让我们催他们一下”。你也知道熊孩子是咋回事。他把一名女士手里的球杆打掉了。开始的时候,我们大笑不已,就像孩子的那种无厘头狂笑。但后来她向球场投诉之后,情况就不那么好玩了。
我非常喜欢嘻哈音乐,喜欢到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描述的地步。如果真的遇到Jay-Z,我可能会瞬间变成个追星族。今年AT&T圆石滩配对赛上,我和传奇冲浪选手凯利·斯拉特同组,说真的,我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就像我第一次跟杰克·尼克劳斯说话时那样。
好吧,第一次遇到尼克劳斯的时候我真是惴惴不安。唯一能让我镇定下来的办法就是问他为什么我们会有同样的名字。我的正式全名是尼克拉斯·艾伦·沃特尼,他的姓氏是尼克劳斯,你懂?当时我真的指出了我们的这一共同点,以及高尔夫球。
在被选入参加总统杯之前,我还不认识弗雷德·卡波斯。有人说,最好还是不要跟心中的英雄见面,因为他们会对你不好,或者你会看到他们黑暗的一面,然后因此感到失望。但卡波斯是实打实的英雄,真人就跟电视上看到的那样,举手抬足间都是那么流畅、有力而放松。他也是个很有分寸的人,有几次他表现出对麦克风的轻微不适,但那很正常,这些小事情反而让他更有亲和力。
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只看到运动员获得的荣誉,而且深深为之吸引。我们不都这样吗?当我成为职业运动员,才能近距离看清楚人们是怎样对老虎挖地三尺的。那些人就像中邪了一样,等着他犯错误。我知道自己不太可能像伍兹那么出名,但这样穷追猛打实在让我有点害怕。结果就是,我有点社交尴尬。在大部分时候,我都很安静,因为我担心说错话。
我说的是“社交尴尬”并不是“害羞”,因为这取决于所处的环境,我也曾经爆发过。两年前的大师赛,我在第11洞把我的6号铁弄断了。我的母亲当时在楼上看球,听到旁边一位女士说“在大师赛上这么干,真丢人”,这令她感到非常不安。几年前我和朋友玩游戏“Halo 2”,被杀到烦了之后干脆把手柄丢到地上,把它摔成碎片。2008年在湾丘领先,我在第16洞打了8杆之后说了脏话。其实这取决于当时的环境和身边的人,我不是个会一直沉默的人。
所有游戏对高尔夫都有好处。比如扑克牌、强手棋、电子游戏……所有东西。它们教会你如何了解对手,如何评判形势,如何处理压力,是赌一把还是选择安全的做法。游戏玩得好的人,才可能成为最好的高尔夫球手。
你会说,在需要的时候,伍兹从来不会错失4英尺的推杆。好吧,我想到一个反例,2012年世锦赛-埃森哲世界比洞赛上,我打到18洞还领先1洞,老虎如果能拿下4英尺的推杆就可以加洞。我想那一推很棒,应该能进。当时我已经掏出手套和码数本,准备打第一个加洞。然而伍兹没推进,真让人震惊。我上去跟他握手,心里好奇他会有什么反应。结果他说“好球,尼克。”说这话的时候他用了最真诚的方式。
我听说哈罗德·雷米斯去世了,他是《小小球僮》的导演。那绝对是我看过最好的高尔夫电影,因为它一心就是搞笑。很多高尔夫电影都拍得很假,比如一个设定为优秀球手的角色,他只要晃晃球杆,你就能看出他的差点至少14。这些东西没法隐藏,就像木偶上的绳子一样明显。我会再看一遍《果岭争雄》,其他的就算了吧。
直到去年,布茨·哈蒙一直是我的教练,之后我就跟托德·安德森合作了。但我永远不会忘记哈蒙教过我的东西,不止如何打高尔夫,还有如何为人。他告诉我,照顾那些经常照顾你的人。多为他们考虑,好好对待这些人。记得带足现金,给适当的人支付小费,别当个吝啬鬼。
当我和哈蒙在练习场时,他会看到一些孩子在远端努力把球打好。这些不是巡回赛球员,就是来这里练球的顾客而已。在我击球的时候,哈蒙就会开始念叨——对象不是我,而是那些菜鸟。他的眼睛会留意那些人,最后会说“不好意思”,然后快步走向练习场那头,给那人纠正动作。完事之后他会回来,说:“对不起,但那样的挥杆我真的再也看不下去了。”这样的事,我见得多了。哈蒙是位天价教练,但只因为热爱高尔夫,他甚至可以分文不收。
去年,哈蒙因为有关我的一条推特被卷入是非。我不想再重复这条推特,你自己上网搜索吧。他并没有要表达什么意思,而且谁不会犯点错?这就是我对社交网络敬而远之的原因。我是旧金山巨人和49人的球迷。我知道自己肯定忍不住要开喷道奇队,到时就真惹上事儿了。
我和妻子安贝尔在奥斯丁和拉斯维加斯住。有些人住在拉斯维加斯,却从不去赌场,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会带着外地来的朋友去玩玩,或者是跟哈蒙一起去。我喜欢玩筛子,玩筛子的时候有两件事不能做。如果有人拿着筛子的时候,不要说“7”;如果不是别人给你,别碰自己的筹码。
PGA巡回赛围绳里面发生了什么,你想像的事情有时候和事实可能大相径庭。作为孩子,我希望看到老虎和球僮或其他球员悄悄说话,然后猜测他们说了什么。现在我有机会跟老虎一起打球,总算知道答案了:昨晚的篮球比赛,酒店,球员晚宴的食物。简而言之,就是那些没必要付钱去听的琐事。
要说到我最不希望与谁对决,或者是如果哪些人到危险我会挺身而出的,答案肯定是瑞恩·摩尔。当他状态好的时候,你真的不想碰到他。即便是最棒的球员,在大赛的最后两洞你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终有一天,你会看到我说的事。
2010年纪念高球赛的第二轮,我和克里斯·考奇同组,我们都打得跟狗屎一样。在第12洞,他没打好一记沙坑球。克里斯丢掉他的7号铁,但球杆钩住他的衣服,反而一头砸中他自己。那场面看起来就象动画片一样,我差点笑翻过去。观众们也在大笑,有人甚至开始逗他。但克里斯做了件很聪明的事,他从球包里取出一颗球,签名,走向那些球迷,笑着扔了过去。这么一来,球迷都站在他一边了,这是我见过最棒的举动。
如果球迷被高尔夫球打中,最不难过的人应该就是那名球迷了吧。2009年PGA锦标赛,我见过一名球迷眼角上方被球击中,当场真是血流满面。大部分时候只要一个签名手套或者免费球票——罗里·麦克罗伊很喜欢这么做——应该就能解决问题。我觉得,球迷被击中的风险一直都被低估了。棒球也是如此。所幸这种事情不会经常发生。
我在练习轮的时候不怎么赌球。不过当我回到老家,赌一把还是常有的事。如果是准备一场总奖金900万美元的比赛,我可不会在练习轮里打1000美元的赌。一方面,我不想在5个小时内聚精会神只为赢1000美元;另一方面,我不想因为自己不专注而给别人1000美元。
你从未听过的最佳球员?托德·米勒,约翰尼·米勒最小的儿子。小时候我跟他们家住得不远。那时托德经常拿着爸爸用过的老式刀背铁杆和挖起杆上场,而且玩得神乎其技。托德能让高尔夫球开口说话。他想打出什么球,就能打出什么球。然而他一点也不臭屁,个性跟他爸爸一点都不像。就击球而言,他绝对是巡回赛球手级别。每次看到他击球,我都会想,“我在这里干什么”。但托德不大可能成为巡回赛球员了,这事儿没地儿说理去。
安贝尔和我即将迎来一个女儿的诞生。现在我已经下定决心,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当初我父亲工作之后回家,往往已经筋疲力竭。但如果我想在后院玩球,他总会兴高采烈地陪我,每次都是这样。当我女儿想玩耍或需要帮忙做功课的时候,我也会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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