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还太年轻,没看到1962年阿诺德和杰克在奥克芒美国公开赛的延长赛中相遇,并第一次被冠以自那之后一直使用的名号。不过你都知道,对吧?也许你在各种书籍杂志上读到过有关报道,看到了那些白纸黑字的大标题和罗斯·格林伯格的纪录片。“我并不知道自己当时废黜了一位国王,”尼克劳斯曾这样说道。“我当时只是个22岁的小伙子,目空一切。”
杰克·尼克劳斯不仅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高尔夫球员,他还口才出众。李·特里维诺,在他风头正劲时,比较而言更诙谐、更尖刻,不过谈到高尔夫,没人能比尼克劳斯更深刻。那是天赋。乔丹·斯皮思从尼克劳斯那里学到的——比如历史、背景、前途——要比他自己意识到的更多。我们也同样。
今年4月,你大概看到阿诺德和杰克一起站在奥古斯塔的1号洞发球台上再次敲响新赛季的钟声。杰克看起来很忧伤,真的。他穿着高尔夫球衣,手上拿着球和1号木。阿诺德穿着绿夹克,倚着本·克伦肖,在清晨的朝阳中鞠躬,在雷动的掌声中沉醉。阿诺德-杰克神话是如此缺一不可,你无法在其中一位缺席的情况下讲述这个传奇。常年上演的“阿诺德和杰克”,由阿诺德谱曲,杰克书写。站在1号洞发球台上,杰克的双眼充满泪水,而那并不是因为清晨的冷风。
尼克劳斯与加里·普莱耶一起为第80届美国大师赛开球,然后两位年迈的雄狮来到媒体中心。长达75分钟里——先是新闻发布会,接着例行发言,然后是一对一提问——他们都在说话。尼克劳斯回答了有关阿诺德、加里、奥克芒、奥古斯塔,高尔夫运动的过去和现状,他的妻子、孩子以及孙子等等问题。他没提自己曾尝试抽过一次大麻,尽管记得他曾在某个场合说到过。
“我想大家看到阿诺德站在发球台上都很高兴,”杰克说道。他今年76岁,比阿诺德小10岁。“我想阿诺德自己也很高兴。我觉得他可能更愿意打一杆。”三句简单、实在的话。却意味深长。
尼克劳斯回应了一个来自《奥古斯塔编年报》的记者斯科特·米歇的问题。但正如已退休的《纽约时报》专栏作家戴夫·安德森曾指出的那样,尼克劳斯并不在意你是来自ESPN还是来自迪比克的周报,“他都会回答你的问题。”安德森采访过所有人:阿里、曼特尔、格雷茨基、蒙塔纳、伍兹——每个人。尼克劳斯,戴夫会这样告诉你,“是最好的。”史上最好的采访对象。大杰克。
本刊4月号上,尼克劳斯看着自己1986年在奥古斯塔夺冠的照片,说了自己当时做了什么、想了什么。我们将他的话作为“独家”报道登出。不是我们运气好,相当程度上是因为,就像之前提到的,杰克愿意和任何人交谈。在奥古斯塔那个周四,临近中午时,当他的胃提醒他还没吃早餐时,尼克劳斯回答了一名记者的提问,有关他夺冠的1963年那场PGA锦标赛的第2名戴夫·雷根的问题。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第一次采访,在我们收拾东西时,尼克劳斯对我说,“你的素材够了吗?”事实是,他会问每个人这个问题,采访结束时会对你挤挤眼睛或握个手,或两个都做。他记得你的名字会是一个你能一直炫耀到死的福利。
大师赛的周日,我碰巧看到加里·普莱耶在奥古斯塔俱乐部那头的练习场上即兴指导。结束后,我陪他走到车前,并感谢周四上午他和杰克给我们大家的指点。我问他是否有媒体朋友指导他。
“没有,没有,不是那样的,”他说道,随即他在接下来的谈话中用了“我们”,当然他是指三巨头。“我们希望这项运动继续发展,我们希望推广这项运动,而且我们喜欢谈论高尔夫,”他这样说道。“这对高尔夫有益,对行业有益。你们提问,我们来回答。没什么特别——那只是应有的礼貌。”
奥古斯塔那个周日的晚上,抛开在12号洞出现的那个让人痛苦的+4,乔丹·斯皮思站在那栋白色的老会所外面,诚恳地、彻底地回答了向他提出的所有问题。他只有22岁,与当年杰克在奥克芒时同岁。尼克劳斯也是这样的人,无论胜负,无论好坏。现在是乔丹,站在杰克曾经的位置。高尔夫,抛开其他一切,就是要成为输得起的人。杰克已经成为这方面的典范。这个孩子,斯皮思,正跟随着他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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