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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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岁那年，也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即将结束的时候，埃尔默从纽约市郊的扬克斯来到纽约州斯特斯代尔的一家名为桑尼戴尔的富裕的犹太俱乐部当球童，从此开启他命运的大转折。桑尼戴尔俱乐部的座右铭是像英国人那样衣着考究，像犹太人那样心思慎密。因此，几十年来，俱乐部的会员们教会埃尔默如何使用刀叉、如何打领结。早在杰瑞出生之前他们就教会他《宋飞正传》式的幽默。

当有着一头金发、方下巴、穿着入时的埃尔默参加1928和1929年美国公开赛时，会员们到现场为他助威。当1973年埃尔默在一场车祸中丧生时，会员们聚集到一起参加他的葬礼，并按照犹太教为埃尔默度过为期七日的服丧期。


埃尔默的三个儿子如今都已经年过七旬，高尔夫伴随着他们长大。整个夏天他们带着成袋的球，在晚上和父亲一起打高尔夫。每周一俱乐部封场时，埃尔默会把孩子们从学校接出来，带他们到户外游玩或去看连场电影。他们什么都看：音乐片、喜剧、刑侦剧等。晚上，父亲会给孩子们讲自己在儿时干的无法无天的往事，比如那次从帕齐波波的苹果树上偷苹果之后拼命逃跑。


畅享生活是埃尔默的日常主题，虽然他成年以后的生活过得很谨慎。他亲眼目睹了大萧条时期。


上世纪40年代末的一天，埃尔默听说乔·路易斯要到附近的斯普林湖公众球场打球，便带着儿子们驱车前往。乔·路易斯是他一直敬佩的拳击选手。


“乔，我想让你给我的三个儿子签名，”埃尔默说。他一紧张说话就会有些生硬。埃尔默的二儿子乔恩有些担心，他害怕这位冠军会拒绝。但是乔没有。这位重量级人物所表现出来的平易近人使埃尔默平静下来，并引发了他与生俱来的善良：“乔，任何时候你想打桑尼戴尔球场，只要告诉我一声。”


1960年11月，埃尔默出席了美国职业高协的年会，参与发起了一项动议，意在撤销该组织饱受争议的“只有白种人才能加入”的条款。虽然当年没有执行，但是在第二年生效了。


“我的父亲并不是一名激进主义分子，”不久前长子巴里这样说，“但是他具有非常强烈的正义感。”


在位于罗姆尼广场22号的家里，鼓励是一种生活方式。埃尔默鼓动三个儿子去追随自己的爱好，他们当老师和游泳教练的母亲芭芭拉也是如此。想像父亲一样在户外工作的巴里成了一名游泳运动员、地质学家以及预测火山喷发的知名专家。没人能说得清他挽救了多少人的生命。


两个较小的儿子则效仿他们父亲的挥杆，成为了优秀的高尔夫球员。兄弟俩与来自哥伦布的身材魁梧、留着平头的年轻高手们一起打球，尽管他们表现得并不是那么出色。


在一次比赛中他们交了一位新朋友，并把他带回家。在这孩子身上埃尔默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很快，在埃尔默的指导下，吉恩·波瑞克成为纽约俱乐部的知名职业球员和教练。吉恩球技精湛，他曾在奥克芒举行的1973年美国公开赛第二轮打出65杆。


三个儿子当中最小的外号叫契普（Chip高尔夫切击——译者注），因为他花很多时间练习短打技术。不过契普最爱的还是音乐——所有那些周一下午的音乐剧。


1964年的一天，契普把二哥乔恩叫到父母的卧室，为他表演了一首刚刚创作的歌。乔恩被震惊了。“这首歌让人唱起来就不想停！”他说。如果你不知道“狂野的事”（Wild Thing），你的车里一定没有收音机。狂野的事，你让我的心歌唱，你让一切变得美妙——乔恩成为一名演员。1972年，他的父母出席了他主演的影片《激流四勇士》（Deliverance）的首映礼。埃尔默说：“儿子，你成功了！”


巴里·沃伊特博士已从长期供职的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退休，他为桑尼戴尔俱乐部撰写了关于他父亲生平的报道。契普——艺名契普·泰勒——最近录制了一张名为《职业高尔夫教练之子》（Son of a Golf Pro）的专辑。这是乡村音乐与高尔夫的相遇，再现了埃尔默的生活。


三兄弟上一次一起在桑尼戴尔打球是几年前，在一场家庭婚礼的前夕。我问巴里假如埃尔默看到他的三个儿子站在第1洞发球台会说什么。


“他会说：‘让我出去一起打！’”

——迈克尔·班伯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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