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定的北海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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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定就是韩子定，
高尔夫频道的出品人，从11月16日起，人们会长久地记住他另一个身份：自然高尔夫探索赛创始人

韩子定（左）与本文作者王游宇

这一天是11月16日，自然高尔夫的收官日。潮落而生，潮涨而没，北海沙洲球场完成了她的历史使命，打球客也退到廉州湾畔烟楼乘大巴返程。临时码头上有一座白色的塔，是前几年为了纪念汉代海上丝绸之路首发而建。这次见证着自然高尔夫的启程和返航。“打靶归来”，意犹未尽，人们在车上开始赋予这次活动的意义。有人提供了这样意象：多年以后，一个赶海的孩子在江洲上发现几个有几何州图样的小白球，观音墩旁九份田村最老的长者模糊地记得，当年有群外乡人为了打这个像野鸭蛋般的小白球，如此这般地来到了这里，于是2020自然高尔夫时光倒流……我哈哈大笑。我脑海里闪现久矣的影片有了开头！11月14日至16日，我一直跟着影片主角阿定，努力记录着他这三天生活的戏剧定格。

自然高尔夫探索赛创始人韩子定先生

海场的球道有模有样

定格111月14日，9：45，观音渡海场8号岛，开场洞。阿定从船上站起，踏上浮桥。
浮桥是这次球场建造的胜负手。这是总指挥阿定当日第一个行程，从早上五点多起他就一直在和前方沟通，但踏上浮桥那一刻，阿定神色有点沉重。全场共架了800米左右长度的浮桥，八号岛的约200米，是最长的，而且是最迟完成的，确切地说，是当日凌晨抢建出来的。阿定在浮桥上走得很慢，倒不是因为桥身有点晃，而是他在逐步检查扶栏的揳合牢固程度。浮桥是他关于比赛安全顺畅最后的担心。走完后，他站在岸上想了半天，终于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监工：有些接合部还需要加固！“我从小就听家中老人说，欺山莫欺水。”在路上阿定这么说。他是海南长大的，对大海的敬畏有另一重深厚。

别样的海上果岭，推起来自然有别样的感受
他最爱说的故事是，1988年他刚出道，在三亚大东海为健力宝拍广告片，李宁是主角。结果遇到台风，十几吨重的大摇臂被吹到海中，他自己也只能抱着椰子树看着台风肆虐。因此，这次他最大的担心就是台风，十一月中旬正是北部湾的台风季。这一担心，曾让今年的自然高尔夫几乎濒于暂停。2020年的特殊困难不言而喻，去年在敦煌古道定下的一带一路往西北走的路子受制于疫情，更不用说走到圣安德鲁斯的远端目标。去年他也相约高尔夫总经理联谊会以及《高尔夫》杂志的球场评选，来年共襄盛举。所以能否共进退也影响着兄弟们的心情。“要不我来和亚雄和志刚说，今年自然高尔夫延期。”这是崔志强的建议。从后来自然高尔夫的筹备进展看，原中高协官员崔志强是仅次于阿定的第二号人物，属副总指挥。陈亚雄是总联会秘书长，王志刚是《高尔夫》杂志出版人。场面上，人们称韩崔王陈是自然高尔夫四巨头。7月23日，这四位在广州开会，陈亚雄没有让崔志强有机会发言，直接说服了阿定往广西走的新思路。陆路受阻，何不闯海。阿定也愿意考虑试试。“Open Sea”就这样成了今年自然高尔夫的口号，但过程实在是一次历史的误入。考察团队驱车从南中国海一路到北部湾。没有找到合适的目标，最后一站到北海，已是8月1日。当地接应的官员最想推销著名的银滩，阿定没有兴趣。没想到接着司机开错路，把这群人带到了廉州湾边上的九份田渔村。剩下的就是历史了。九份田村有一座庙，百来户人家，二十几条船，其中有15条船后来成了自然高尔夫的渡轮，且按下不表。村民们用甜汤甜食招待了客人，客人从村口望出去，看到一个名字很好听的海场：观音渡。但这天是高水位。“第一天是一片汪洋，第二天又去，无人机升起，看到的是另外一番景象，让人无限感慨。”负责拍摄的余志勇后来给我看两幅无人机截图，第一幅是8月1日下午6：09，图上只有两三个岛尖；第二幅是8月2日上午9：45，图上气象万千，退了潮后的海场美得犹如一幅球道图。无人机无法飞得太远，拍回来的只有四个岛。一行人回到广州，第一时间就打开卫星图，更大的惊喜等着他们。在那四个岛的右狗腿位置上又近乎整齐地连着五个岛，卫星也给力，这九个岛排出来，所有的人都叹道：天意！

中军大帐，运筹帷幄

8月7日，高尔夫频道的王牌节目《高谈阔论》在广州集中录制，集结了一些行内嘉宾。阿定向大家展现卫星球道图。嘉宾们自然拍案称奇。但回头看，这些赞赏对阿定的决定起不了任何涟漪，他定盘子时心中的风暴没有人知道。“我每次做重大决定时，会闭关两三天，谁的话都不听。这次是8月24到26日，我在家里长考。”阿定后来透露。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阿定没说，只说是和宝贝女儿在一起。那只能这么理解，在和爱女的伊伊呀呀中，自然高尔夫的历史从陆路转到了海上。阿定说，长考时，想到最多的是两件事：台风和接驳。台风不可控，岛与岛之间的接驳似乎可控。后来证明更难控。因为海神手中有张王牌，几乎颠覆了整个沙盘：潮汐！！！八九月里，不少朋友收到过阿定的深夜微信，发的几乎都是图，最早是球场的逐洞图，图中元素也在不断充实。很快每个岛有个好听的名字，配合着观音渡海场的气场。第九岛是五趣州，第八岛是有处州……第三岛是喜乐州，第二岛是离乐州，这些名字都出自于敦煌研究会长王胤之子，王胤这两年都是敦煌队队长。后来，阿定深夜微信上多了海报，其中有这样的一句：高尔夫七百年历史上第一个潮汐球场。潮落而生，潮涨而没。何其浪漫！没有人能够意识到，为什么七百年来，这么长海岸线，这么多沙洲孤岛，前无古人，来追逐潮汐球场的浪漫。包括阿定。九月初，阿定发了两栖登陆舰图片，以为找到了接驳的解决方案。但很快发现，在廉州湾诸岛间，太多太深的滩涂地，现代化的交通工具无计可施。10月中下旬，我到岛上现场采访，前方指挥李迎透露，接驳还没有最后的办法。也就是说，在最后半个月间，浮桥这个传统而古老的方法才重新浮出海面。欺山莫欺水，无论你去过多少次海边，只有到了海中央，你才知道这句话的分量。这也是阿定流连在第八岛那长长的浮桥上的原因。

左起崔志强、韩子定、王志刚

定格211月16日，晚上九点半，北海富丽华酒店二楼，自然高尔夫告别晚宴。
曲终人未散时，阿定带着太太，抱着两岁多的女儿，逐桌向客人们祝酒致谢。也向自己的团队敬了一杯。这一席酒本来是定在北海著名的侨港风情街的，除了当地海鲜宴，阿定还弄了个千客千机的创意，就是千架无人机表演，但前一日台风的到来打乱了庆功的部署，不过倒也有了另一种感动。最动人的一刻是阿定的个人感恩环节，除了打球客、赞助商，他特别提到九个部下，包括全程在码头调度的CEO李迎，他的总管秘书郑美儿。他特别提到三个名字：黄克敏、余敏、胡汉文。这三个人在北海驻扎经月，由于赛事总监庄正昌滞留在马来西亚，只能遥控，现场建造重任就落在这三剑客身上。他们每日到岛上部署、监工、验收，用阿定的话来说，他们都被烤糊了。“这球场是这三个年轻人建造的，所有对我的赞赏和安慰，其实都是这三人作的贡献……从今以后，我希望他们会成为公司的核心管理层，下一代自然高尔夫的中坚。”阿定说这番话时，全场反响热烈。三剑客一时成为众目所向。晚会上几乎所有的致辞都提到高尔夫频道的这支团队，阿定自然脸上有光，他私下承认，以前低估了部下。“我平时根本没想到，我们的团队这么有毅力，有解决问题的意志力。”有了这样的团队，自然高尔夫最终经受了潮汐的考验。这一考验远胜台风。台风来了，海上鸣几声警笛，停赛即可；台风走了，球手再出发。还算可控。潮汐每日每夜始终伴着三剑客。“这次比赛的最核心关键词就是潮汐。”这是被烤糊了的黄克敏的肺腑之言。潮汐影响着球场的水位，发球的时间，球手的安全，接驳的地点，忙活了这么多天，为了就是这两三天的演出。但人们看不到的是，这之前一个多月，潮汐对海上建设工期的折磨。“全场八岛共15洞，最晚动工的是第七第八岛的第1至3洞，这两岛是球场最高点，可以全天施工，但其他六个岛，必须在3.6米水位以下才可以开工，而一般要等到中午以后或者一大早水位才会到3.6米以下，所以低位球洞的工作时间也只有6小时。”黄克敏如今说话像球场“工头”。我在10月随这三剑客去了这两个岛，目睹着他们率工人规划果岭位置，找落球点，平整果岭。这仨人本都是同行媒体，没想到因缘际会，如此这般转型成了球场建造者。等待潮汐，高低位的作业切换，还要考虑上下岛时的接驳时间，所以起早摸黑是这一个多月常态，高尔夫频道操的是天气频道的心。“有时候为了赶5个小时的低潮期来做一两个果岭，我们早上五点就出发上岛。一旦到高水位，因为15个果岭有13个在水下，你只能看着大海干瞪眼。”胡汉文本是摄影师，没想到客串成了工程师。每天拿着水平尺和沙耙出海，还要祈祷潮汐过后，辛辛苦苦推平的沙果岭安然无恙。胡汉文还有过一个插曲，他的无人机有次跌至4号岛，他从1号岛涉水蹚泥去取，来回六个海区，结果脚被毒鱼蛰伤，发烧了几日，幸无大碍，也没影响建球场大业。全程筹备自然高尔夫，这是唯一一次潮汐接驳事故。对于深大高材生余敏来说，潮汐的回忆更纷杂，她几乎不停地要和远在马来西亚的庄正昌语音或视频着。施工的所有环节，包括采购、运输、人员、工期都需要这三剑客监理，施工团队从无建球场的经验，还要考虑潮汐、日出、台风、雷电。“我本来以为去年的敦煌活动已经是最难最艰苦的，没想到，今年的版本，难度要远远超过去年。”余敏现在说得轻松，这次她在岛上一待就是一个多月，所有的工人都知道她的英文名珍妮花。哈哈，等着明年的版本吧，珍妮花！

天造地设一般的观音渡海场

定格3 11月14日，13：05 ，第九岛中军大帐。第一组出发的范越和吴一非等人回帐，风沙满面，两腿泥泞，却难掩兴奋。阿定起身迎接，又回身取了刚出炉的乳猪，端到他们面前。
中军大帐外是风中猎猎作响的风帆广告牌。每次上岛时，我都有一种在看水浒传的肃然。在帐中看阿定，也是一道风景。每一位选手回帐，阿定如果不在电话中，一定会在门口迎接，嘘寒问暖；若在电话中，稍后也肯定会走过来，陪着聊天，听他们的体验。在球友享受美酒美食时，他还会安排为淋了雨的球友准备新的球衣。有时，他会特意为客人点上雪茄。这种男人之间的关照，让人有另一种心照。他满心都是朋友。那天我还听他再三嘱咐余志勇，要把参赛的14支队的队员都采访到，了解他们的想法。这就深了，阿定是想让所有的队员心有所属。我也注意到，这次参赛者，无论是在告别晚会上说的场面话，还是私下聊天，这次能来捧阿定的场，除了赛事太稀奇，不亲身体验不足以混江湖，还有一种难言的皈依感。“以探索者的姿态，以高尔夫旅者的身份亲近自然，体悟自然，参透人生，你打遍世界各地再多的球场，也无法弥补错失的缺憾。你来过才自然。”这是数一数二的自然高尔夫的“三朝元老”苏显佳的归纳，说得很到位。他原是深圳聚豪会的会员，聚豪会退出江湖三年了，而自然高尔夫或多或少在这三年内重燃了他对高尔夫的渴望。“去年在敦煌，有三个队和我签了永远参赛之约，决定要在北海办赛的当晚，我就和这几个队长打电话，他们一诺无辞。”阿定说的是保时捷、江滨一号几个球队，这次也都如约而至。另外今年又多了五个队和他签了“永往直前”之约。他的自然高尔夫俱乐部在成形。这次还有个苏州美女。伏明敏是这次报名最晚的选手。金鸡湖会员。伏明敏的故事应会成为自然高尔夫的一个佳话。她一个业余，曾远到日本求教名师井上透。可见不是一般的发烧友。10月10日在金鸡湖打了个一杆进洞，想自我庆祝一下，在网上见到了自然高尔夫的海报，只身来到北海。两天打完，她是女子选手中成绩最好的，在官方的视频上，她在第三洞陷在滩涂地上救球的那一杆风采引起激赏。“这样的球场对我来说是一种太难得的挑战，太珍贵的体验。没有完美的果岭和球道，全是自然的存在。”赛后遇到阿定，苏州女子说起来蛮动情的。也感动了阿定：“了不起，明敏，我会记住你，以后每一站我都会问，明敏来不来。我喜欢你这种自然属性。我念你这份情……”自然属性。这个词我第一次听阿定用，觉得真好，再想多一层，这似乎就是阿定这么感天动地而追求的境界。这个境界里，首先要有朋友。

韩子定先生体验自然高尔夫

观音渡海场给球友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阿定说到底是个艺术家，为了朋友，追求完美，不计预算。”那天崔志强当着阿定的面这么说。算是回应，阿定说了一句：“我也许做不到所有的事情都完美，至少想让朋友们看到，有些事情上我是做到完美了。”这是阿定的自然属性了。所有的自然属性交织在一起，构成了阿定的江湖。在大帐旁，还搭有一个高台，本来是想让客人们在上面把酒临风看海景的，但实在因为风大而闲置。那天趁他空档，我请他站在台上拍了几张照，也借景请他聊聊心中的感触。“没有事件，哪来历史。”阿定由广告人走向媒体人，其间创造的事件，走过的历史，在高尔夫界中是一个长长的话题，但这次的事件，尤其是在特殊的2020年，确实有一层特别的历史亮色。有个历史的注脚，也让阿定欣喜。国际高尔夫球联合会主席皮特·道森的贺电中特别提到，最早的苏格兰球场，正是15洞。正和自然高尔夫呼应。自然高尔夫探索赛在九座岛上建了中军大帐和15个洞的球场，标准杆男士57，女士60。道森的贺电还有一重深意，去年敦煌活动，包括道森、美巡赛官员、圣安德鲁斯基金会头面人物等，发来贺电都是代表他们个人。而经过一年的观察和了解，这次道森等人完全认可了自然高尔夫，贺电里除了代表个人，还带上了所属的组织。足可安慰。那么，这自然高尔夫的终极走向能到何处？阿定有一个大格局：“传统高尔夫700年发展至今，文明和自然的对话持续着，才有了如今的世界高尔夫格局。我们自然高尔夫也希望能够像传统高尔夫一样枝繁叶茂。这是一个宏伟的事，也许未必最终是我们来完成，但至少我们是最早在努力的。”看着阿定那认真的脸和飘飞的胡须，我又一次想起崔志强的评价：阿定是个纯粹的人。经历过北海风浪，崔志强也许更了解阿定了，在我们转向崔志强之前，先说回率先回到会馆大帐的北京高手范越。范越没想到自己成了历史的一段缘起。头晚队长开会，他拔得头签，早上八点开球，虽然要起早，但开出自然高尔夫海上第一杆，也就当仁不让了。在大帐坐定后，他就说：“第1洞我就打了加3，其实开球6号铁开得挺好的，但吹到海草里就找不到了；第2洞又打了加三。”哈哈，欢迎来到潮汐球场，范校长。其实成绩已无所谓，体验最珍贵。那么，这15洞中给你印象最深的是哪个？我问他。“肯定是那个有观众的三杆洞，右边还有野鸭子的。”这一答案也是大多数人的选择。要让我评，他们说的这观音墩第11洞，不但是全场最佳，而且足可成为中国今年第一名洞：整个一个滩涂场地。果岭、发球台和浮桥也是搭在滩涂上。球落滩涂，就成了野鸭和螃蟹的玩伴；左边长堤，村民们饶有兴致地看着，偶而喝彩一句：那野鸭蛋打得还真远。那几天正值美国大师赛，我走到观音墩，突然顿悟，这个角落完全可称为廉州湾的阿门角，不是吗？含第10洞的果岭，第11洞三杆洞，然后第12洞发球远去。而第11洞的浮桥，也犹如奥古斯塔的本·霍根桥，载着高尔夫如诗如画的传奇。阿门角第12洞，155码；观音墩第11洞，133码。自然高尔夫，念你这份情！

观音渡海场粗犷的一面，极具自然风情

定格4 11月14日，17:00，观音渡海场。阿定和崔志强离开大帐，水位已高，快艇劈波斩浪回白塔码头，他们要赶赴总联会的欢迎晚宴。快到彼岸时，阿定突然说了一句:“哎，不知壮壮怎么样了?”

来的都是客，主人特别乐

那天上岛打球的有111人，完赛的有78人，未完赛的包括导演田壮壮。下午三时，从气象图看，台风即将扫过赛场诸岛，阿定果断地中止比赛，选手纷纷从大帐和所在岛往白塔码头聚集。田壮壮是阿定老友，平时很少当众演讲，这次在告别晚会上他难得地说了几句，出言不凡：“人生就是出发和回家。当你有了欲望，你就出发；当你想休息了，你就回家。”似乎暗合自然高尔夫的初心。这是我第二次听田壮壮致辞，第一次和已故的教练宋庆礼有关。好多年前，宋庆礼被评上《高尔夫文摘》美国之外全球八十佳教练，圈内人在北京西城区拉了个场子，田壮壮上台第一句话就把全场逗乐了：“恭喜宋庆礼成为北京西城区八十佳教练……”而阿定和崔志强能有如此交情，也是宋庆礼的遗愿。宋庆礼是《高谈阔论》的第一代主持人，病故前，他向阿定郑重推荐了崔志强为其继任。崔志强从此成为媒体人。崔志强这次也是亲力亲为，剑及履及。几天他都在第一洞做发球员，第二天我还看到他在白塔码头负责分流，布置首日赛未打完的选手补赛。我和他开玩笑说：“你可能是中国高尔夫球赛中级别最高的发球员了。”毕竟他长时间担任过小球中心副主任、中高协秘书长。何止发球员，从一开始勘察场地，到后来的活动运作，他都和阿定在一起。崔志强也是操心的命，比赛前夜，他几乎没睡，担心台风担心潮水。“现在想想当时真有点不知敬畏。认为这地形太适合自然高尔夫就一头扎进来了，但真的准备起来，每个点都会遇到困难。这次比赛，最大的特点是不可控，我们没作任何研判，未经任何热身，就这么展开了。”14日早上五点多崔志强就到了岛上，之后坚守发球员职责直至下午三时，才回大帐和阿定会师。台风也好，潮汐也好，最后还是给总指挥和副总指挥网开一面。崔志强有时开心起来，会给自己定位：要做阿定身边那个说不的人。嘿嘿，祝你好运。举个例子，全场搭建了九个发球高台，上下的台阶都是用铁管架起的，两根一级。阿定看后觉得有安全隐患，决定临时买几千米粗绳，把每级两根管子扎牢。既增加安全系数，又美观整齐。崔志强认为有点浪费，几次拿此说事，认为阿定过于追求完美。事实证明，阿定的完美，物有所值。这九座高台，是全场被秀得最多的所在。我最喜欢的是全场最大的那座，第二岛离乐州上，两边开球，往北是第10洞，开球飞至观音墩，开始阿门角之行；往南是第13洞，准备收官三洞。台上也挂着两种球队的旗帜：天使流金岁月和丝绸之路。14支球队的大旗，都在这满场高台上迎风飘扬。除了这两面开球、八方来风的原因，我还有个自己的回忆，十月份我曾登上当时还是建造期的这个高台，地板还没铺完，脚手架一半在海里。四顾茫然中，似乎只有一个被水盖住的果岭轮廓，后来我知道那是第9洞漂亮的三角果岭；1号洞除了一棵大树，全在水平线以下。而等到水落泥出，那里原来是野鸭的天地。记得当时台下工人们正在吃早饭：泡饭就鱼干。“这泡饭是我最终成不了渔民的原因。”黄克敏开着玩笑，但他在岛上还是待足了35天。这句话，伴随着我对这片海的潮汐回忆。

定格5 11月14日，18:40，
富丽华酒店和香格里拉酒店之间的人行道上。自然高尔夫和总联会这两个官方酒店相隔不到一百米。

韩子定先生与球友分享观音渡海场

阿定率赞助商鱼子酱AMUR的四位美女前往总经理联谊会的欢迎晚会，我和崔志强在前走着。到了会场时，我和崔志强相对一笑，为他们让开一条路，阿定率四美步入会场，一时众人为之侧目。我和崔志强在后哈哈大笑。我们知道，总指挥难得享受这一轻松时刻。阿定对赞助商的周到有目共睹，在自然高尔夫的第一天活动中，他对一位赞助商格外热情，又握手又拥抱的，定睛一看，原是媒体故人尹峰，他作为果汁赞助商参与了这次活动。他在广西崇左种了500亩的柚子。这次是“尹柚”在国内的首秀。本来我不想在这里帮尹峰做广告，但几天前我在朋友圈里看到一图，觉得为我们这部自然高尔夫大片提供了绝好的喜剧结尾：图片是：尹峰从北海回到崇左的柚子地，光着膀子打起了高尔夫。阿定说过一句美丽的话：自然高尔夫的一个目的，是想告诉人们，当世界上没有了高尔夫球场，也就到处是高尔夫球场了。伴着这句画外音，大幕落下，剧场灯光渐渐放亮。
（文 王游宇 图 张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