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的前辈：贝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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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前，曾在某个刊物上读到过，大标题是，“贝瑟也宣布退出高坛”。20世纪50年代，阿尔·贝瑟林克是职业高尔夫球员中颇具魅力的男孩之一：高大、英俊、有活力。他有一头漂亮的头发，还和那些电影明星约会。他赢了大大小小很多比赛，而且还是1953年第一届巡回冠军赛的冠军。这是在现在卡帕鲁亚人人都能拿钱的比赛很早之前。比赛在拉斯维加斯，住在沙漠旅馆。一个失落的世界。


没有多少球员还记得曾经辉煌的贝瑟。阿诺德·帕尔默、鲍勃·托斯基和其他一些经历过困境的球员，风烛残年的这代人正逐一离开我们。弗兰克·斯特纳汉于2013年去世。弗雷德·霍金斯死于2014年。比利·卡斯珀尔也于去年逝世。他们是一群四海为家的人，并互相熟悉。帕尔默喜欢讲从巴吞鲁日到彭萨科拉开车跟在贝瑟林克后面的故事，看着贝瑟在高速路上打磨挖起杆时的火花四溅。


我的朋友迈克·唐纳德，前美巡赛职业球员，最近和我一起去迈阿密的一家养老院拜访了今年93岁高龄的贝瑟。那是一个上午，贝瑟在一间休息室里，坐在轮椅上，他旁边的女士穿着睡裙，孱弱、瘦小，正趴在桌子上。贝瑟依旧头发浓密，而且梳理得很整齐，但他的左眼没了，只留下一个黑洞。“年纪大了并不代表就会软弱，”贝蒂·戴维斯曾这样说过。


贝瑟成为南佛罗里达高尔夫界的“角儿”，就像迈克那样。贝瑟看到迈克，说道，“嘿，朋友！”我不肯定贝瑟认出了他。一名带着欢快的加勒比口音的护士推着贝瑟来到了院子里，贝瑟对她说，“亲我一下。”

当我们问及他觉得霍根和斯尼德谁更出色时，贝瑟说道，“什么更好，巧克力，还是香草？”当我们问到泰格，他说，“我跟泰格很熟。我喜欢他。他是迄今为止最棒的球员之一。”他记得乔·路易斯能打72杆，还有，那个冠军管霍根叫“本先生”。大师赛之所以成为大师赛，贝瑟解释，是因为奥古斯塔“给球员最好的待遇”。他说，今天的巡回赛“应该为那些先驱们感到骄傲”。他说，道格·桑德斯在自己的周围“聚集了那些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们”。“可爱”这个词用得太妙了。

贝瑟以挖起杆击球著名，话题也渐渐转到了这上面。“一支挖起杆必须要有合适的杆面倾角、合适的握把、合适的挥重，以及合适的杆身，”他说道。旁边的一棵榕树在这个炎热、潮湿的上午为他带来一片阴凉。“在找到合适自己的那支挖起杆之前，大概要试10支杆。我希望有一支我觉得尊敬我的挖起杆。”


不知怎的，我们从挖起杆聊到了妻子。我问贝瑟他结了多少次婚。“一次、两次、三次？我不知道。我从没记着这个数字。老婆就和挖起杆一样。”


一双黑色的FootJoy无钉鞋，鞋挺新，但开着的鞋带只穿了一半。当年贝瑟在底特律赢了乔·路易斯邀请赛时，他送了那个大块头一双崭新的FootJoy。他们的鞋码都是12D。路易斯告诉自己的一个手下，“给那小子200美元。”贝瑟就是那个“小子”。与贝瑟非常熟的一个嗜赌球员乔治·洛喜欢这么说，“我来到这个世界时一无所有，但离开时我要穿着一双FootJoy。”阿尔·贝瑟林克会说同样的话，绝不抱怨。


贝瑟快80岁的时候，迈克和我曾在迈阿密海岸的练习场见到他正在用挖起杆击球。贝瑟看着我打出一个好球，转身对迈克说道，“这个家伙有点水平。”考虑到说话者，没有任何一个善意的谎言能比这句让我更开心了。


在养老院，贝瑟跟我们说他要去一下卫生间。我把他的FootJoy放在他的轮椅踏板上，迈克推着他。在走廊上，他跟另一位住在这里的老人打了招呼——也是个坐轮椅的。他曾是一名高尔夫球员，当然，那是当他还有双腿的时候。


指着坐在轮椅上的贝瑟的背影，我问这位老人，“你知道他曾经是一位伟大的高尔夫球员吗？”


“是吗？”那位老人反问道，“发生了什么？”


他知道答案，我们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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